|
|
|
| 戏聚天津|“沉浸式与爵士蓝调的相互支撑” “都市人的仪式空间”,《无刃之镜》为什么能够获得观众的喜爱? | ||
由天津北方演艺集团推出的大型环境式悬疑音乐剧《无刃之镜》已经在国庆假期正式启幕,作为“戏聚天津•无处不沉浸”的精彩活动之一,自首演以来获得了观众的无数好评与喜爱,《无刃之镜》也将在牛奶剧场持续为大家带来更多惊喜。如此创意十足、悬念迭起、氛围感拉满的剧目,不仅在普通观众之间引起热烈反响,也吸引了文艺评论家对《无刃之镜》的关注,让我们一同切换至专业视角看天津市文艺评论家协会理事韩晓波、夏铭在不同维度有怎样的分析与评价。 ![]() “沉浸式”与“爵士蓝调”的相互支撑 ——浅析《无刃之镜》的音乐风格与即兴演出逻辑 文/韩晓波 国庆长假期间,由天津北方演艺集团“青年友好使者艺术团”在牛奶剧场推出的《无刃之镜》,取得了很好的演出绩效,受到了天津广大市民特别是青年观众的广泛认可。这个戏在其宣发材料中被称为“环境式悬疑音乐剧”,似乎在有意无意地回避“沉浸式”这个近年来颇为时尚的用语。但事实上,《无刃之镜》却是一部货真价实的沉浸式演出。 鉴于当下市场环境中,充斥着各种各样自称为“沉浸式”的演出活动,因而似乎有必要澄清一下:究竟何为沉浸式演出(immersive theater)?字面上看,就是强调“身临其境的戏剧”,它至少应该包含如下几个要件:首先,观众不再是单纯的被动接受者,而是自觉或不自觉地参与到演出当中;其次,表演场域是多元化的,不再限于传统的剧场空间,而是声、光、电、磁、热、气味、触觉等皆可包括在内;再次,叙事结构也不再限于时间序列上的一维线性结构,而是允许有多分支、多可能性的维度。其中,第一点,即观众的参与性、互动性是最核心、最重要的。 沉浸式演出也有狭义和广义之分。狭义的,就是严格符合上述三条本质特征的演出;而广义的,则指符合上述特征之一者,甚至“沾边儿就算”。在艺术市场实践中,广义的“沉浸式演出”,有时会成为某种营销口号。 通过观赏《无刃之镜》,不难判断:它属于严格的、狭义的沉浸式演出。而且,其场域的突破性、叙事结构的多元性,均构成了对演员和观众之间互动性的强力支撑。 南开大悦城“牛奶剧场”的空间并不大,却是全方位的,从极具象征意义的“海棠树”,到充满了现实感的“赌场”和“凶宅”,遍布观众座席的各个方向和角落。而编剧借“通天鬼眼”沈墨舟之口,毫不费力地就基本实现了多分支叙事。而这样所作的一切,均有助于加强演员和观众之间的互动——瞧瞧现场的那些观众吧,特别是VIP互动区的观众,几乎人人都具备天津人所特有的、仿佛是与生俱来的“砸现卦”能力——也就是即兴表演能力。仅举几个例子:交际花“施美莉”往就近一个男观众身上一靠,那观众因意外而导致的惊慌只持续了不到半秒钟,就立刻“入戏”,以表情和动作给予了“施美莉”的扮演者以强有力的配合;大侦探“沈墨舟”问观众“李保和董钰知谁会是凶手?”一位女观众毫不犹豫地说:“李保!”再问:“为什么?”,女观众回答:“因为美女不会干出残忍的事儿!”博得满堂彩。更不用说为了渲染赌场的气氛和塑造“李保”的人物形象,临时从观众当中选择一个来扮演“赌徒”,这种举动对整场演出效果的“点燃”作用,是无论怎样估计都不过分的。 很显然,这一切,都源于天津这个曲艺之乡,她所孕育出来的民众,深入到骨子里的即兴表演天赋。 于是,一个更有意思的问题浮现出来了:如何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这种传统优势、还能让人们(特别是年轻人)感到新鲜和时尚呢?答案是:“爵士+流行”的音乐风格。 爵士乐风格的灵魂,在于“即兴性”。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爵士乐从一问世起,就被那些精通西方古典音乐的评论家们敏锐地察觉到:它与几百年前的巴洛克音乐风格之间,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正因为如此,在许多世界著名的唱片公司或音乐经纪公司里,古典音乐和爵士音乐常常被划分为同一个业务部门。在20世纪末,著名作曲家、指挥家普列文(André Previn)、钢琴大师古尔达(Friedrich Gulda)、小提琴巨匠帕尔曼(Itzhak Perlman)等人,除了他们各自在古典音乐领域的卓越贡献以外,还都是杰出的爵士乐演奏家,其内在逻辑也是如此。 更“凑巧”的是,天津的曲艺艺术,相声、大鼓、单弦、时调小曲……偏偏也都具有这种强烈的即兴风格!不,这不是凑巧,而是艺术之神那看不见的巨手在擘画着一切! 选择爵士乐风格作为该剧的主要音乐风格肯定是明智的——既符合20世纪40年代天津作为全中国数一数二的开放性大码头,当时的社会风气;又能充分反映九河下梢,九国租界,从达官显贵直到贩夫走卒,兼容并包的城市性格。最重要的是,爵士乐风格天生便与沉浸式演出范式相契合。就这样,“爵士+流行”的音乐风格,就成为了这场沉浸式戏剧演出的关键性表现力;同时,沉浸式戏剧的强烈互动性,也成为这种音乐语汇的强有力支撑。 最后,我们不妨再看一看演员的表现。众所周知,音乐剧面临的最大挑战,是对演员全面性的要求——要能唱歌、能跳舞、还要擅长戏剧表演,这是他们超过单纯的歌剧演员、舞蹈演员和话剧演员的地方。《无刃之镜》的几位主要演员,虽然都很年轻,但显然都有着扎实的声乐演唱和舞蹈表演的功底,以及松弛自如的话剧表演能力,完全符合音乐剧对演员的严格要求。甚至还有惊喜:例如扮演“李保”的演员,出场时演唱的几句《贵妃醉酒》,不仅字正腔圆,还带着身段,这就非常高效率地刻画出了人物“雌雄难辨、神秘莫测”的性格特征。这再一次证明:多元化的表现手段,天然地有利于沉浸式演出效果。
![]() ![]() ![]() ![]() 《无刃之镜》 |在剧场,重建都市人的“仪式空间” 文/夏铭 在天津,有一间隐匿于闹市商场中心的沉浸式音乐剧场。音乐、戏剧、舞蹈,悬疑、人性、救赎。一群陌生人,在剧场里找回消失已久的温暖联结。环境式悬疑音乐剧《无刃之镜》提供的,远不止一场演出,它更像一个实验:试图在剧场的时空里,为现代人重建一个消逝已久的、温暖联结的“仪式空间”。 走进南开大悦城的牛奶剧场,你会惊讶地发现,这里没有传统剧场的庄严与疏离。舞台被巧妙地改造成几个区域:一个覆满绿植的老式阳台,散发着温润的光泽,让人瞬间穿越到了遥远的时空;人头攒动的赌桌边,藏着无数个灵魂交锋的故事;长长的台阶连接着复古的门廊,预示着人与人的相遇。 开演前推门而入的瞬间,等待观众的不再是冰冷的舞台帷幕,而是已经在营业中的赌场酒肆。观众早已化身熟客,演员从观众席中走出,在表演间隙自然地与观众交谈。那种感觉不像在看戏,更像是走进了一家熟悉的老店,遇到了几位“身手了得”的老朋友。空间的重构带来了身份的转变。观众从被动接受的"旁观者",变成了主动参与的"在场者"。第四堵墙被彻底打破,每个人都是这场游戏的参与者,也是这个临时社群的构建者。这个简单的仪式极具象征意义:人未坐定,熟稔的氛围先到位。游戏式的参与感,是社交的催化剂、情感的解压阀、以及进入这个特定场域的凭证。 你是否无数次设想过自己是一名身怀绝技的侦探?蛰伏于乱世,只为在抽丝剥茧中,完成正义与救赎的抉择。你是否也有几个刻在DNA里的和弦,音符跳跃,就把你拉回某段时光?在《无刃之镜》中,这样的时刻将被无限放大,制作团队通过精巧的叙事结构与编曲,以悬疑探案做底,通过音乐、戏剧、舞蹈的多模态融合形式,打造天津首部沉浸式音乐剧场,构建起一套关于爱情、亲情、家国情怀的情感叙事。 《无刃之镜》围绕“凶宅”命案与抗战情报斗争展开双重叙事。董家二小姐在雷雨夜目睹姐姐所住的凶宅发生搏斗与爆炸,次日委托“通天鬼眼”侦探沈墨舟调查,这座曾发生三起离奇死亡事件的洋房成为揭开人物命运纠葛的潘多拉魔盒。 演员们在方寸间完成时空的置换,人物之间的反复试探与层层反转,使空间中弥漫着悬疑感和戏剧张力。在非常规的探案过程中,深入探讨了人性、谎言、偏见以及映照并揭示了人性深处的复杂层面。四位演员各具特色,声部各异,却和谐交融,他们用歌声编织出一张复杂的情感网络,使个人的独白变成了集体的共鸣,最终融汇成一个和谐而有力的整体。 《无刃之镜》的终极魅力,或许正在于它提供了一种 “低门槛的深度”。它无需你正襟危坐,做着复杂的戏剧功课。一个允许你成为表演中一部分,便是全部。当你沉浸地投入其中,那些关于归属与正义、孤独与救赎的普世情感,便会藉由歌声的共振,悄然完成一次对现代人心灵的按摩。它或许不足以改变什么,但足以慰藉什么。它不仅是剧场里的一场实验,也为我们在城市生活中,寻觅情感联结的"仪式"精神,提供了一种可能。 (信息来源:天津北方演艺集团) |
|
|